“咳咳,好了,让我来介绍一下,这位是雷修,来自奥异城,以前是职业流浪汉,现在兼职我们的盟友。”
杰克语气平淡的给屋中一大一小,看似正在起争执的爷孙介绍道。
此时此刻,山姆和约克都似定格在半空中,山姆似龙扑,约克似虎啸。
他们贴的很近,像是势不两立,他们张着大嘴,像是突然被打断,他们正在激烈争吵,但目光却都不在对方身上。
齐齐盯着那面带微笑的少年,慢慢的,他们同时缓缓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架势。
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,两人一高一矮,并排直直的站着,约克将头甩到一旁好像还有闷气,山姆则背着一只手,一只手放在嘴前,低头轻咳了一声。
“喝啊啊啊!!!杰!!克!!你是三岁小孩吗!!!”
老人突然爆炸而起,一瞬间像是高了一番,身形一下伸到杰克的头顶,死死压着杰克,瞪直的眼睛恨不得将杰克刺穿,张开大口发出摧枯拉朽般的怒吼。
“你没穿开裆裤吗!!!”
“你的**冷飕飕吗!!!”
“你是不会拉大便了吗!!!”
“你的大肠终于装不下了吗!!!”
“你的狗屎终于溢到你的脑子上了吗!!!”
“喝啊啊啊啊!!!”
精悍老人愤怒的伸展开四肢,全身向背后倾仰,最后浑身颤抖,朝天发出中气十足绵延不绝的暴吼。
杰克被山姆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,待山姆终于渐渐停下输出,他才慢条斯理的从衣内兜中取出一张黑色绣有红玫瑰的手帕,抹了把脸。
杰克将手帕收回兜内,用手指搓了搓鼻下。
“嘿,山姆,听我说...”
“啊啊啊啊!!!”本来正弓着身呼呼喘气的山姆,听到杰克开口,突然又是一阵吼叫。
山姆暴躁完,一把拍向杰克的肩膀,直接使杰克转了个身,接着一手抓住杰克的肩膀,又一手按住雷修的胸膛,三两下就将他们俩推出门去。
“你!再来干涉我的事我就把你沉到先驱湾喂鱼!”
“你!不管你是谁,哪来哪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!”
山姆撂下一句话后,狠狠的吐了一大口口水,然后便跺着脚摔门进屋了。
门外,只剩下互相看来看去懵逼的‘你和我’。
器笛两三声,突然,门又被打开了一条缝,茫然的两人顺势看去。
山姆倚在门上,眼神像刮骨刀似的扫视两人,然后轻轻磨着牙,有些阴森森的说道:
“今晚八点,所有人。”
说完再次瞟了二人一眼,合上了门。
“额...”
“走吧。”
杰克率先转身离去。
雷修没怎么搞懂,他挠了挠后脑勺,跟上了杰克。
几次想要发问,但最后雷修还是耸了耸肩,跟着杰克离去了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
街上,雷修向杰克问道。
杰克看了一眼雷修,然后停下脚步。
“你有住处吗?”
雷修略带笑声的说道:“我昨天才来此地。”
“那就先给你找个住宿。”
杰克再次迈开脚步。
“我可没钱。”雷修跟上。
“帮我们做事,还能穷了你不成。”杰克像是听到了笑话。
“嚯。”
雷修来了些兴致。
“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
“学识渊博,武力高强,神神秘秘,还不缺钱...”
雷修又开始列举了起来。
“你们不会真的是间谍什么的吧?”
“是卧底?是特工?”
“你是警察?”
“山姆是你的线人?”
“你们在卧底黑帮?”
“因为什么交易导致你们暴露了?”
“打住打住!”杰克无语。
此时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,纷纷离他们远一点。
杰克的目光不安分的飘来飘去,他微微俯下身,贴近雷修面前。
“你只要完成我们给你的任务就行。”
“保守住我们的事情,其他不用多问。”
“如果我们合作的愉快,说不定你就能知道我们是谁。”
“以及我们在干什么。”
雷修挑眉。
“行吧。”
他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。
得到这不咸不淡的回答,杰克不再说话,继续按照自己的路线走去。
“我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?”
“...这个得等晚上才能知道。”
“我不会是临时工吧?”
“我们不会冒险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雷修松了口气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
“山姆巷。”
“啥意思?”
“顺便给你工作一起找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走过一个拐角,走出山姆家所在的内街,二人来到了雷修昨晚跟约克经过的道路。
“这地方晚上跟有鬼似的,没想到白天倒是蛮热闹的。”
雷修看着周围一片热闹景象,发出了感慨。
此时已经是正午,小街里店铺杂七杂八,路边摊也有不少,破破烂烂的广告牌纵横,晾衣绳交错,红白黄相映。
街上涌动,似乎每个人都在交谈,非常嘈杂。
而坑洼的马路偶尔会有一两辆破旧的无轮车开过,带过似老人的喘息声。
街道尽头,断崖的上方,那道高架的列车道,也会时不时的飞速穿行过一条铁龙。
每每此时,人们大多会停下话语。
有的会厌恶的捂上耳朵。
有的会若无其事的继续说话,当然大多数时对方的下一句是“再说一遍”。
更有破口大骂的醉汉,在光天化日之下,大声谋划炸毁铁道,乃至最后演化成炸翻整座先驱城的壮举。
当然大家都是一笑了之。
可如此多声音汇聚于此,却会诞生出一种独特且怪异的安宁。
此处唯一能给人们带来慰藉的,大概就是这份特别的安宁,和断崖下律动的城市一角,以及尽头远方蔚蓝深邃的海洋。
“鬼?呵呵。”杰克感到有趣。
雷修看着一旁‘哼哼’而过的无轮车,咂起嘴。
“每次看到我都觉得新奇,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学魔法。”
杰克淡淡的斜了他一眼,微收起笑,不语。
“你这样出来,不怕被发现?”
忽然雷修话语一转,他感觉这个地方人多眼杂,老鼠众多,不太安全。
“我们暂时还不算危险。”
“哦...”
“对了。”雷修想到一件事情,“你都还没问我是为了什么,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,你突然这么信任我?”
杰克吸了口气,淡淡开口道:
“你是为了求知,也是为了生存,而你是谁我也有猜测,至于信任你嘛...”
“我不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成年人能威胁到我。”
“我毫无用处?”雷修感到被小瞧了。
“并不。”
“那我怎么办事?”
“谁知道。”
雷修感到奇怪。
“那你干嘛选择让我加入?”
“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会很有潜力。”
“你不怕我是对面的人?”
“你不像。”
雷修笑了。
“这么看来,我也觉得这将是一次完美的合作。”
杰克看了看一旁的雷修,收回视线。
良久,他回道:
“确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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